解读时间轴:
03:05英国最伟大的悲剧大师托马斯·哈代
13:54 白璧无瑕的苔丝深陷泥淖
25:54 面对雪上加霜的苦难,苔丝决心好好生活
37:19 底色纯真的苔丝向克莱坦白往事
40:20 克莱无法接受事实,逃避苔丝去往巴西
50:43 性格决定命运,贯穿苔丝一生的抗争
你好吗?我们今天要讲的书叫《德伯家的苔丝》。这个书名比较长,一听就很古典。简单说一下它的故事:
它的主角就叫作苔丝,是个非常美貌的年轻姑娘。有一天,她的父亲听说自己家的祖上竟然是古老的贵族——德伯维尔,作为这个贵族的后裔,应该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儿。这让苔丝的一生发生了转变。因为有一个姓德伯的有钱人家,就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。父母就要改善生活,决定让苔丝前去攀亲。
苔丝的美貌就让德伯维尔家的少爷亚雷心生邪念,他夺走了苔丝的贞洁,让苔丝怀上了孩子,然而孩子却在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。后来苔丝去找工作,在一个牛奶厂遇上了另外一个男子,叫作克莱。她以为克莱先生是她的终身伴侣,没想到在新婚之夜她遭到了抛弃。
接下来,家庭一系列的变故把苔丝推到了绝望的境地,她只好成为亚雷的情妇,最终她杀死了亚雷。那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,年少的时候被人欺骗怀孕,新婚的时候被丈夫抛弃,最终还杀了人。
在那个年代的读者看来,这个女子毫无贞洁,并且近乎疯狂,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呢?但在英国小说家托马斯·哈代的心中,苔丝却是一个纯洁的女人。1891年哈代将《苔丝》的初稿交到杂志社的时候,屡屡碰壁,很多次都被拒绝。他不得不删除了书中部分的敏感情节,这部作品才得以问世。没想到小说一经发表,迅速引起巨大的反响。一年内连续再版五次,以后更是成为了英国文学不朽的杰作。
我第一次知道苔丝,其实是在看一部同名的电影。我就认为那是古老的爱情故事,是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悲剧。那后来再看小说,也并没有深深地被打动。直到去年,我重新再读这部小说,突然发现我认识了一个新的苔丝。几百年过去了,可是苔丝的悲剧依然在我们身边上演。那些被贫困困住,被认知困住,被他人的眼光困住,被时代困住的女性,我们一点都不陌生。
所以理解了苔丝,我们就能够理解女人们,理解林徽因和萧红,理解张桂梅和高耀洁。所以我决定要给大家讲这本书。而且在重新阅读的时候,我发现了一个新的角度,那就是所谓纯洁的苔丝,其实她有七个关键词,这个都跟纯洁相关。具体是什么?我们等一下讲。
先说说作者哈代。他是英国诗人、小说家。伍尔芙曾经盛赞哈代,说他是“英国小说中最伟大的悲剧大师”。哈代出生在1840年六月,他比王尔德要大十四岁,比巴尔扎克又小几十岁。
1840年,当文豪巴尔扎克如日中天的时候,哈代才出生。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,父亲是位砖瓦匠,爱好音乐。母亲是家庭主妇,擅长讲民间故事。这对父母很普通,但是无论父母多么平凡,父母的言行、喜好都会对孩子产生巨大的影响。
所以后来有人说:“哈代的作品充满诗意和音乐性。”那显然他在创作过程中,倾诉了对音乐的热爱,这或许就是父亲带给哈代的影响。在1856年,哈代十六岁,他离开学校,给一位教堂建筑师当学徒,靠自己的劳动维持生计。同时自学拉丁语和法语,又在朋友的帮助下学习希腊语,并且尝试写作。所以学习是终身成长,并不只在学校时代完成。
哈代一生共发表了将近二十部长篇小说,代表作有《还乡》《德伯家的苔丝》《无名的裘德》等等。1910年哈代获得了英国文学成就奖。在1928年1月11号,哈代去世,享年88岁。
他生前总是和英国上流社会格格不入,但死后却备享尊荣,骨灰被葬在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的“诗人之角”,他的心脏则被安放在故乡的斯丹斯福德墓园。大家现在还可以去看一看。
来说说《德伯家的苔丝》。这本小说有一个副标题,就叫作《一个纯洁的女人》。书里有一句话,在当年可谓惊世骇俗,就是这个女子经常问自己:“女人的贞洁真的是一次失去了?就永远失去了吗?”即便放到今天,这样的疑问也并没有消失。
那么苔丝遭遇了什么呢?我们一起进入这部小说,我推荐张谷若先生的翻译版本。张谷若先生是北京大学的教授,翻译的最高境界叫作“信、雅、达”,就这三个字。钱钟书评价《德伯家的苔丝》说:“译笔极好!读得我痛哭流涕!”
这个小说的开头就说:“五月后半月里,有一天傍晚的时候,一个中年男子正从沙氏屯,朝着布蕾谷里的马勒村,徒步归去。而且因为喝了酒,他走路走不稳,摇摇晃晃的,总是往左边倾。他并没有提着重物,而是挎着一个空鸡蛋篮子。”(引自《德伯家的苔丝》[英]托马斯·哈代 著 张谷若 译;上海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)
为什么要啰啰嗦嗦写这些细节?因为一眼就能看懂这个男人的贫穷和贪酒,他是一个自制力很弱的人,这就是女主人公苔丝的父亲。苔丝出生在英国马勒特村的一个小农家庭,家里有七个子女,弟弟妹妹们都很小。苔丝是长女,是家中顶顶美貌的一个。
苔丝的母亲是传统的农村妇女,每天起早贪黑料理家务,见识短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