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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友你好,欢迎来到非凡精读馆,我是林松果。
我是一个工作了10年的新闻记者,以后在非凡精读馆,我主要会跟大家分享一些社会纪实类的书籍。
今天我要讲的书也很应景,因为最近母亲节要到了,我们要讲的这本书就叫《我的母亲做保洁》。听书名就知道,本书的主人公是一位母亲。她是一位很典型的、很有生命力的“中国式母亲”,可能我们很多人都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母亲的影子。
这本书的作者叫张小满,现在是一家互联网大厂的员工。之前,小满也做过记者,我跟她是朋友。在很早的时候,我其实就知道小满在写一本书,写她妈妈在深圳做保洁的经历。当时我读过一些段落;真正到去年夏天,我拿到这本书读完了之后,我还是觉得特别受震动。因为我没有想到,小满一家的经历会这么曲折,而且她妈妈是那么坚韧,在非常艰苦的命运面前很顽强地生存了下来。
一、关于春香
小满的妈妈名字叫春香。为什么叫春香呢?因为她是在1968年春天出生的。在春香52岁的那年,也就是2020年,她从陕西老家(陕西商南县)到了深圳,来投奔在深圳工作的女儿小满。
春香为什么到深圳来呢?因为她在老家已经很难找到一份工作了,但是她又很焦虑,她不敢停止工作。为什么不敢停止工作?因为她没有退休金,养老没有保障。就像这本书的封面上有一句话:母亲想要为自己“扫出”一份养老钱。所以春香来到了深圳,和女儿重新住在一起,住在她们租来的一个两室一厅里,她开始做保洁。这个过程中就发生了很多故事,被小满写成了书。
其实在做记者的这十年里,我也采访了很多跟春香非常相似的人。他们会有一些共同点。比如,他们的年纪都已经不轻了,可能四五十岁、五六十岁。他们都是从农村老家到城市里来,从事的都是重体力的工作,比如保洁、司机。再比如,你如果生活在大城市,肯定租过房子、搬过家。在搬家的时候,你可能就会遇到一些搬家工人,他们很多都是四五十岁,靠体力来谋得一份收入。所以,当我看到春香的经历的时候,我就会想到我认识的很多人,会想到很多熟悉的脸。
我们为什么要关注春香的故事?为什么要知道一个保洁员经历了什么?因为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故事,是最广大的故事,它并不离奇。
春香是一位非常典型的农村的底层女性,她10 岁时就被迫辍学了。在 50 岁之前,春香和她的丈夫就一直在外四处打工。小满在书里面就记录了她妈妈在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里面做过的工作。
春香种过地,在工地上给工人做过饭。她栽过树、摘过香菇、摘过茶叶,打过连翘,连翘就是他们当地秦岭南麓的一种药材。她还在矾矿、煤矿、砖厂、建筑工地都干过力气活。她还当过保姆,当过理菜员。
她做所有的这些工作,其实都是为了能够挣到足够的钱,送两个孩子上大学。春香有两个孩子,小满是女儿,她还有一个儿子。
春香其实又是一个非常有生命力的女性。我们刚刚听她的经历,你可能会觉得她这一辈子都很辛劳,命运似乎很苦涩。我去过小满在深圳租住的房子,当时我就见到了春香,也见到了春香的丈夫。
春香剪了一个齐刘海,脸是圆圆的,笑起来很可爱。她说话有口音,是比较严重的陕西口音,所以我其实不能完全听懂,只能听懂一些。见到我来,她其实很像我们的妈妈辈,会问我很多很实际的问题,我们一边聊天,她就一边给我剥柚子吃。
春香讲话其实是非常生动的,书里其实有引用一些她的语言。比如,她以前在工地上工作的时候,会跟人干仗,然后她就会说:“我怕个屁!”
关于这本书的讲述重点大概有三块内容。
首先,我们会介绍春香在深圳做保洁的三段经历。作为一个保洁员,她在这些大的商场、写字楼,甚至是政府的机关单位里工作,她在这些地方看到了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。
另外一点我觉得挺值得分享的就是春香和她的女儿,也就是和这本书的作者小满她们母女之间的故事。她们的母女关系很复杂,甚至可以说是相爱相杀。
另外一部分我也觉得很重要,就是讲劳动这件事。春香作为一个保洁,她是在劳动。但其实我们每个人,无论是公司的白领、记者,还是那些外卖员、快递员、保洁员,我们其实都是在劳动,本质上我们区别是不大的。
二、我的母亲做保洁
我觉得春香虽然是一个保洁员,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很聪明、很有观察力的人。通过她的眼睛,我觉得可以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。
在2020年的9月份,春香和她的丈夫坐着火车到了深圳,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到大城市里来。接下来这个画面可能大家会觉得非常熟悉:春香下了火车之后,小满就发现妈妈背着大包小包,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呢?干木耳、干芥菜、干南瓜丝、干辣椒、干玉米、核桃。如果我们在大城市里打工,我们的父母过来经常也都是拎着大包小包,带着老家的各种特产。
其实每年春节期间,我想大家可能也都刷到过类似的新闻或者是视频,就是孩子要从老家回到工作的地方了,那后备箱里经常是被父母塞满了土特产。孩子爱吃什么,父母就会为他们准备很多这些食物。
就像我自己也是一样的。我是在18岁上大学的时候就离开了家。我十几岁的时候,一直非常喜欢吃我们湖南的一种特产,就是冰糖莲子羹。所以无论是春夏秋冬,我只要回家,我妈妈就会从冰箱的冷冻层里拿出一包冻得硬硬的莲子,然后把它化开,给我炖一碗莲子羹,剩下的那些莲子就会让我带回北京。
我有一年回家的时候,我在想,妈妈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岁时我爱吃什么,她记得的是那个时候的我。所以,父母的爱很笨拙,很多时候都是通过食物来表达的。
对于春香来说,深圳是她去过的第一个大城市,对她来说,一切都是非常新鲜的。小满就在书里写,活到了50多岁,春香才第一次坐地铁,第一次坐双层巴士,第一次看到了大海,尝到了海水的味道,是咸的。她在海边还能看到对岸的香港,她就说不知道那边的天水围,那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。春香也发现深圳的物价很贵,深圳的外卖小哥都是“冲天冲地”的。
当然,在春香心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工作。
我们会觉得,在深圳这样的大城市工作是很多的。那你可能就会问,为什么春香最后是去做了保洁?而且三年的时间都一直在做保洁?
其实春香只有小学文化,而且这么多年间,她一直都在干重体力活,她已经 50 岁了,而且腿还不怎么好,不能够长时间站立,所以能做的工作其实很少。
那他们一家也有一些考虑。首先,春香想和女儿一起住,那工作的地点就不能离家太远,最好在一公里的范围内,所以她就不能做住家保姆。其次,春香不会用智能手机,像钟点工、家政工,有时候需要使用智能手机的工作也只能放弃。在城市里,餐厅服务员也会是比较容易找到的工作。但是春香的腿不好,不能长时间站着。所以算来算去,他们一家子就觉得好像最合适的工作就是可以按时上下班的保洁。
决定了做保洁,接下来就是去哪儿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