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记:刺客列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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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我们要讲的《刺客列传》就是列传当中的一篇。其中有我们大家非常熟悉的荆轲,也有没那么有名但气节和悲壮不输荆轲的聂政、豫让等人。从他们身上,我们不仅仅能够看到胆识、智谋、舍身取义,还有他们所代表的那种普遍存在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气节,叫作动人心魄的风骨和时代精神。
关于荆轲刺秦这件事,司马迁的写法一改过去的笔法,他大费周章,详尽而细致地描写了惊心动魄的整个过程。荆轲一个人的故事,这个篇幅比前面四个人加起来还要长。这中间涉及哪些细节和人物呢?
荆轲一刺不中,他就要追着秦王要再次刺杀,就出现了历史上一个非常滑稽的名场面,就荆轲拿着一把匕首,短刀,追着秦王刺,结果秦王就绕着那个大殿上的柱子不断地在跑,一个追,一个跑,然后秦王的剑也拔不出来。
可是高渐离击筑的本领实在高超,秦始皇觉得杀了这人可惜,就饶了他,但是把他的眼睛熏瞎,让他为大家表演击筑。听过的人都说真是太美妙了。那么渐渐地高渐离就得到了赏识,他就能够坐在更靠近秦始皇的地方了。对,你们一听这句话就知道有大招。
专诸把鱼掰开,从鱼肚子里抽出匕首趁机刺杀。吴王僚防不胜防,当场毙命。所以那把刀应该是很短的,藏在鱼肚子里。专诸就此杀了吴王僚,自己当然也跑不掉,就被身边的护卫杀死在现场。
聂荣就根本不顾众目睽睽,趴在尸体身上哭得非常悲痛,然后当场揭露,说这就是深井里这个地方,名叫聂政的人。然后大家都很奇怪了,说这个人残忍地杀害了我们的国相,国君悬赏千金让人指认,夫人,你难道没有听说吗?你怎么敢来相认呢?你为他痛哭,你是他的家人,你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?
正片:
你好吗?我们今天来讲一个大部头,就是《史记》。我们着重讲其中的《刺客列传》。《史记》我们都很熟悉了,中国第一部通史,第一部纪传体,它影响了无数后来的历史和艺术创作。鲁迅先生称《史记》为“史家之绝唱,无韵之离骚”。就是说它在史学上和文学上成就都非常高。
整部《史记》一百三十篇,五十二万多字。问题是它是文言文,甚至每一个字就是一颗浓缩的珍珠。那么除去书和表,写帝王的本纪十二篇,写诸侯的世家有三十篇,而写大臣、将军、名士、刺客、游侠、商人、手工业者等等的,换句话说,写世间百态人物的列传多达七十篇,接近帝王诸侯的两倍。这里就可以看出作者司马迁的一个态度。他认为历史长河中需要记录下来的,并不只有帝王和诸侯,还有很多小人物。
今天我们要讲的《刺客列传》就是列传当中的一篇。其中有我们大家非常熟悉的荆轲,也有没那么有名但气节和悲壮不输荆轲的聂政、豫让等人。从他们身上,我们不仅仅能够看到胆识、智谋、舍身取义,还有他们所代表的那种普遍存在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气节,叫作动人心魄的风骨和时代精神。
我是非常爱《史记》的,可是《史记》很难讲,所以我也尝试着从这里切入。《刺客列传》第一个出场的人叫曹沬。在《史记》的《齐太公世家》和《鲁周公世家》两篇中,他都出现过。
曹沫:齐鲁结怨,劫桓公讨失地
那么在《刺客列传》里,这个叫作曹沬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呢?说曹沬者,鲁人也,以勇力事鲁庄公。庄公好力。曹沬为鲁将,与齐战,三败北。意思是这个曹沬是鲁国人,他因为勇猛有力被很多人知道。在春秋早期孔子还没有崛起,很多封建观念也没有被改变,武士的地位是高于文士的。像曹沬这样力大无比的武士,在当时非常受欢迎,也很受器重。那么鲁庄公也不例外,所以就任命曹沬为将军,率领军队跟齐国打仗。结果曹沬连吃了三场败仗。
鲁庄公眼看打不过齐国,心里很害怕,就把遂邑地区的国土献给了齐桓公来求和。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曹沬的地位,鲁庄公对他还是很信任,继续让他担任将军。于是齐桓公和鲁庄公就在柯这个地方会面,要订立盟约。这在历史上都有。这个仪式一结束,曹沬就冲了上去,原文轻描淡写道:曹沬执匕首劫齐桓公,桓公左右莫敢动。可见春秋时期的安保措施相当地薄弱,齐桓公就是被曹沬劫持了。然后就问曹沬说,你想要什么?
曹沬说,齐强鲁弱,而大国侵鲁亦甚矣。今鲁城坏即压齐境,君其图之。曹沬的意思就是说,齐国欺负了我们,那么现在君其图之,你最好好好想一想你要怎么办。那么想什么呢?请注意一个事实:今鲁城坏即压齐境。这字很短,什么意思呢?就是鲁国的城墙倒塌下来就会压到齐国的境内了。为什么强调这件事呢?齐国、鲁国本来就是接壤的。但实际上,按照当时封建制度的规矩,城和城之间还有野,还有荒地,那意味着一个空白的缓冲地带。这个缓冲地带不属于任何一方。可是现在的事实是,我们国家的城墙倒下来就压到你们的国境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