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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要讲一本很有意思的书叫作《一念之差》,这本书的副标题是“关于风险的故事与数字”。其实,我在读完了这本书之后什么都没学会,它不是一本带有方法的书,但是它(让)我长了见识,开阔了视野。所以,这个书充满的是知识,让我们知道了有一个新的学科,这个学科叫“公众风险认知学”。而且,非常著名的剑桥大学丘吉尔学院的院士是这本书的作者。他就是告诉大家说,在生活中到底哪些事风险大,哪些事风险小。
你知道我读完这本书以后最大的收获是什么?我原来老出差,出差的时候,坐飞机就焦虑,就觉得坐飞机害怕、焦虑。我相信很多人飞机颠簸的时候,都特别害怕。读完这本书以后我放心了,为什么?它告诉我说,我在坐飞机的时候比在我们家其实还安全。我在我们家里所承受的风险,比如说被绊了一跤,或者掉下来一个灯砸到脑袋上,这种风险加起来都要比我在飞机上要危险得多。所以,你一下子知道了生活中各种各样的事情的风险以后,你不觉得你会淡定很多吗?
那么,为什么我要讲这本书呢?三个原因。第一个是我希望能够减少我们大家平常无谓的焦虑,我们有很多焦虑是莫名其妙的,你根本没有数据的支撑,你只是感受而已。第二个是降低我们生活的风险,你真的知道哪些事风险大,你能够避开它。第三个是培养我们每个人科学的态度,就是我们应该怎么样正确地去看待我们的行为。正确地决策是来自于你得有科学和数据的支撑。所以,通过这几点原因,我们选择了讲这本没有什么工具的书,让大家对我们的生活,对我们自己有更多的了解。
好了,科学家是怎么衡量这些事情的呢?它给了我们两个单位,一个单位叫作微死亡,这个微死亡是什么意思?一百万分之一的死亡概率叫作一微死亡。这是一个单位,有了单位才好衡量,没有单位你怎么能够知道是坐车更危险?还是跳伞更危险?还是去森林里徒步更危险?或者潜水更危险?哪个?不知道。你把它全部统一到一个单位叫作微死亡。
这个一微死亡有多危险?非常具象地给你们表现一下,就是拿一个硬币然后开始抛硬币,如果我连续抛20次都是正面向上,拉出去杀头,这个叫一微死亡。就这个硬币连着20次都是正面向上的概率是一百万分之一,那你有这一百万分之一的概率会死,这就是一微死亡。为什么定一百万分之一为单位呢?因为这个一百万分之一是一个人在一天当中平均所承受的死亡风险。
专家们统计了这个城市里,它主要是城市为主,城市里的每天意外死亡的人数,意外死亡很多。比如说,我们说车祸是意外死亡,然后被绊了一跤。这是有可能意外死亡。喝了酒,吸了毒,遇到了暴力犯罪,旅行的时候出问题,工作事故。你看,我们其实生活中的风险来源是非常多的。所有的这些风险来源所带来的非正常死亡,就你得了病正常死亡这个不算。这非正常死亡的人数除以我们这个基数大概是一百万分之一。
那为什么我们说坐飞机比在家里呆着还安全?你呆在这儿,一天什么都不干,大概平均也有百万分之一的风险。但是如果你坐在飞机上,你放心,那个会比这个风险低得多,安全很多。所以,有了这么一个衡量单位以后,我们就会比较容易比较这些危险的事了。
另外一个单位我们待会讲,首先我们来看,你们知道人一生当中什么时候最危险?就是按年龄分布的话,什么时候最危险?我是真不知道。事实上就是一岁以前的婴儿期是最危险的,一岁以前的婴儿期有多危险呢?做了一个比喻,相当于一个人骑摩托车骑了4.8万公里的危险程度。骑摩托车你想想看,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。
这个一微死亡相当于骑自行车大概40公里。你连续骑自行车骑40公里,就是一微死亡,就是百万分之一的死亡概率。然后开535公里的车,比如从北京开到沈阳,差不多一微死亡的概率。然后骑摩托车的话,各位 11公里,你只要骑11公里的摩托车就相当于别人开了500多公里的汽车的危险程度,所以摩托车真的是相当危险。所以,当你对一微死亡有了概念以后,你就拿骑摩托车这件事来衡量的话,一个人连续骑4.8万公里的摩托车,天哪,这是挺危险的。一个婴儿在0到1岁的时候所承担的风险就是这么大。
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讲埃隆·马斯克的传记的时候,埃隆·马斯克的孩子就是在睡梦中突然窒息就死亡了。因为他好端端地躺在那,你没去管他。但是,他也会窒息死亡。因为孩子在一岁以前太弱小了,所以有可能因为病,有可能因为呛奶呛着了,也可能因为晚上躺在那儿呼吸不畅或者等等。还有暴力犯罪等等,有的父母会虐待自己的孩子,也会导致这样的死亡等等。加在一起,一岁以前这一个人的死亡的比率是最高的,所以这一点是超乎我们想象的。
但是,你知道过了一岁以后,这个人的微死亡数从4300每天直接降低到100,就很奇怪。2岁到15岁这段时间,事实上是人生当中相对最安全的时候。过了15岁以后,这个人的风险开始提高,因为有来自于社会的风险,有来自于工种的风险等等,旅行的风险都出来了。但是,在2岁到15岁的时候,平均下来这个人相对是非常安全的。
但是,你知道,家长们不这样认为,你像我儿子上学每天都要接。我相信北京的孩子,大部分家长都要接送,你说这么一段路会出现什么问题呢?这个不行,为什么呢?因为有的事虽然发生的概率很低,但是它一旦发生是不能承受的。所以,人们会对这种即便是非常低概率会出现的危险,也会给予足够的防范措施。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孩子到高中,我见过很多家长还是要不断地接送。人们总觉得说很危险,但事实上从统计数字上来讲,这段时间人生是相当安全的。
15岁以下的孩子被暴力犯罪所侵害的大概是2到5微死亡,2到5微死亡就是非常低的一个比率。能够被暴力犯罪杀死的是非常少的,而且这里的四分之三来自父母。所以,你能够保证你不杀你的孩子的话,那么,它就已经乘以25%的危险程度了。
溺水和车祸都在大概一微(死亡)左右,溺水和车祸对于一个孩子的威胁程度,就跟一个人一天当中所承受的微死亡的威胁差不多。也就是说并不是特别严重,但是为什么我们大家老担心呢?因为新闻报道特别多。比如,几个小孩到河里去游泳淹死了,然后小孩过马路出车祸了等等。所以会使得人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事情上。而事实上,对孩子威胁最大的东西可能是你们家的窗帘绳。有比车祸和溺水要多得多的孩子,在家里边,不小心被自己的窗帘绳勒住了脖子,然后死掉的。所以,这是我们事实所看到的数据。
而当父母对于孩子有了过度的保护以后,你知道出现了一个现象,就是孩子的软骨症的比例和十年前相比提高了140%。为什么软骨症的比例会高这么多呢?因为父母的过度保护使得孩子根本晒不到阳光,就是一放学就接回家。然后,压根没有特别多时间在操场上玩,去晒太阳,出汗,所以他会得软骨症。整个孩子(患软骨症)的比例上升了140%,所以,我们要重新认识这些危险。
有的父母会为注射疫苗焦虑,这个我是见过的。因为我们见过那种报道,说一个孩子打了疫苗以后得了自闭症,一个孩子打这个疫苗后得了什么什么病等等,出现很多问题。但事实上就是,使用疫苗对孩子所造成的伤害根本没有抗生素造成的伤害大。而事实上疫苗所带来的生存机会要远大于它所造成的伤害,而且甚至学术上已经完全否定了打疫苗会得自闭症这样的一个联系。因此,打疫苗其实相对是非常安全的,而注射抗生素这个对孩子的身体是有坏处的。
因为,抗生素这东西的特点是什么呢?如果你用的量不够大,这里的这些微生物就会形成耐药性。然后,他一旦形成耐药性,不仅这个孩子下次打抗生素没用,而且一旦它体内的这些微生物传到了别人的身上,因为微生物是可以传递的。传递到了别人的身上以后,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也会出现耐药性。然后,可能这个族群和这一片地区的人打抗生素都没用,这就是抗生素最大的问题。
所以,打抗生素的时候的技巧是什么?要么不打,要打量一定得足够。这里有一个天大的误区,我们过去以为说这是对孩子的保护或者是对自己的保护。打青霉素一打完我好了,症状好了,少打点,药能少打就少打。你看,我们老是这样说,当我们认为药能少打就少打的时候,就会导致你体内的那个微生物的抗药性一下就起来了。所以,就会导致越打越不管用的这个结果。这是科学,所以专业人士建议说,打抗生素就算病好了,也得按照医生的剂量打足。打足了它,把那些都杀死了,它不会有抗药性。所以知识很重要。
药物对人也会有很大的危险,也会造成致命的问题。统计下来说可卡因每年大概有213的微死亡,你想一个正常人一天是一微死亡,一年就是300多微死亡。你如果吸食可卡因的话,你会比普通人高一倍的这个风险。摇头丸会增加91微死亡每年,这里边比较可怕的是海洛因,海洛因会增加19700微死亡每年。所以很多吸毒的人出现生命(死亡)的问题,是来自于吸食可卡因(海洛因)。如果你有吸食可卡因(海洛因)的习惯的话,换算成骑摩托车,你要知道相当于你每天骑563公里的摩托车。你就想想看,你干的这份工作是每天从这儿(北京)骑着摩托车去沈阳,第二天再骑车骑回来。这一辈子我估计十年之内必出事,或者这太危险了,所以劝大家远离毒品,这是有数据支撑的。
再下来人不断地长大,从孩子长大了,青春期。然后过了这段时候,结婚,生孩子。分娩的时候,我们过去说,生孩子是鬼门关里边走一遭,有道理的。因为分娩的时候,人(所承担)的风险是极大的,但是国家之间是有不同的。比如说在瑞典,分娩的时候大概就是40微死亡,就你分娩的这一天你的微死亡数,从1(微死亡)直接飙升到40(微死亡)。这个英国120(微死亡),美国220(微死亡)左右。乍得,非洲,乍得是11000(微死亡)。在那种特别贫穷的地方,这个微死亡数是很高的。
但你知道特别有意思的是,在列文虎克(用)显微镜去看到细菌之前,一个女人生孩子,在家里生的死亡率要比在医院生的死亡率小得多。就是你要想让这女人活,就在家里边给她接生,这人八成就能活。但是送到医院去死亡率极高。甚至有的医院达到一半以上,就送去的几乎就都死了,为什么呢?因为那个时候的医生根本没有细菌的概念。那时候的医生在这边做完了手术,弄得乱七八糟的,抹抹手过来就接生,然后所有的产妇全部都感染。在人们没有看到细菌的时候,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有多么危险。所以分娩其实是人生当中的一个风险提高的地方。中国我估计现在的这个比率应该跟英美差不多,尤其是大城市,大城市的这个死亡率是非常低的。
然后接下来大家关心的是交通意外,火车、公路、飞机哪个更安全?大家肯定都知道,应该是飞机最安全。火车它的年微死亡数只有1.6,你想想看一年才有1.6的微死亡,所以这个其实也比呆在家里边还安全了。因为你在家里边,你正常生活一年有365(微死亡),然后到火车上一年只有1.6。这是说坐在火车里的人,火车造成了大量的死亡是火车外边的人,就是有好多人跳进去自杀,这种死亡不能算作是交通上这个意外。坐在火车里边的人死亡是非常少,当然也有的人是不小心掉到了那个铁轨里边,这种是算。把这种人算上一年1.6的微死亡率,因为它要运送那么多人,它比汽车大概安全30倍。
但是作者在这里边强调说,印度除外,因为印度的火车死亡率太高了,印度经常火车出轨。印度经常会一弄就撞车,死几十个上百个人,所以他们就把印度摘出来,说这个不算。在公路上开车大概是31(微死亡)每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