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一鸣:好,我们先跟书友们打个招呼。各位书友大家好。
今天我们五位非凡精读的讲书人,在樊登读书的中关村书店,一起讨论一个跟每个人都有关系、每个人也都很感兴趣的话题——我们怎么克服社交焦虑?社交的过程当中,我们怎么做才是恰如其分的、得体的、自己内心安定的、也让别人觉得舒服的?这个状态说起来容易,能做到其实很难。哪怕是我们这些讲书人,在讲书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,但我们个人作为一个个体,在生活当中也会碰到束手无策或者不适应的那种场景。
我们可以结合我们个人的经历、我们的体验以及我们掌握的这些知识,和书友们今天一起分享一下,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?可以有哪些方法来面对?
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,从我开始。我们打破社交破冰的环节,经常从自我介绍开始。我是非凡精读的其中一位讲书人,我叫路一鸣。从前是央视的主持人,现在是一家创业公司的高管。我在非凡讲的书有很多,特别受欢迎,大家点开就行了。好,下一位。
谭琦:我叫谭琦,我在非凡精读也讲过几本书,我自己以前是公募的基金经理,后来又做私募。我一直是在从事股票投资这方面的工作。我讲书的内容,主要是偏向于商业历史还有财经方面的。
路一鸣:好,下一位。
二师兄:我叫二师兄,也是非凡精读的讲书人,我其实分享过的书大概有几类,一类是跟亲子教育有关的,比如说《高效能家庭的7个习惯》《如何让孩子自觉又主动》,另外一类是跟历史有关的,比如说《无规则游戏:阿富汗屡被中断的历史》《棉花帝国》,或者《枪炮、病菌与钢铁》。我也偶尔会尝试性地触碰一下心理学有关的作品,比如说米尔格拉姆的传记《好人为什么会作恶》。那本书我非常喜欢,确实给了我很多启发。但是今天有一个心理学专业的老师在这儿,正好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。希望大家可以去非凡精读,多听听我们的书,能够了解更多我们跟大家分享的内容,谢谢。
路一鸣:你看,我和谭琦和二师兄,我们是好多年的同学了,没想到今天都成了非凡精读的讲书人。二师兄平时说话是非常流畅的、非常幽默的,但今天显然在自我介绍的时候,有点紧张。因为他触碰到了他身边一个嘉宾的专业领域,这叫撞到“枪口”上了。一会儿我们会谈到“社恐”,什么叫“社恐”?这其中的一个细节的表现就是这样。我们听听,旁边这位心理学专家的自我介绍。
钱婧:在我们专业的角度上来看,当我们有压力的时候,其实不仅仅变化的是外在表现,更多的是内在,就是我们的激素。比如说有一种压力激素,叫作皮质醇,你如果现在测的话,我这皮质醇指数是非常高的。
我是钱婧,是一名教龄十年的大学教师,我的专业方向是管理心理学,我在我们非凡精读的平台上,主要分享的是一类成长性的书,就是陪大家一起成长的书,比如说《被讨厌的勇气》《幸福的勇气》《时机管理》等等。希望能够跟大家一起成长。今天是来学社交的,看看“社恐”这个东西怎么治。
谭琦:那咱现在皮质醇都有点富裕了,我们都有点高。
路一鸣:我告诉各位书友,我们刚才四位讲书人自我介绍的时候,其实都多多少少带点紧张,皮质醇都有点偏高,我们四个人偏高的原因,都是因为第五位嘉宾。
徐俐:你这么一说我的更高了。大家好,我是徐俐。我刚刚成为非凡精读馆的讲书人,讲了一本《杨绛传》。就在去年之前,我还是央视中文国际频道的新闻主持人。一年以后的现在,我是自媒体人,所以是今天来到非凡精读馆,来跟大家一块儿来聊聊这些话题。
我们因为今天谈的是社交话题,其实我想社交每个人都有点“社恐”,反正我是肯定有点“社恐”的。
路一鸣:有一点吗?
徐俐:轻微“社恐”,按照某些标准衡量,钱老师特别在行,我是肯定有点轻微
“社恐”的,比如说在电梯里碰到一个陌生人的时候,我该怎么办?尤其在电梯里碰到一个领导的时候,该怎么办?
路一鸣:就是所谓社交,不是跟熟人在一起聚会。你看,如果是谭琦和二师兄和我,我们三个在一起,我们就很快就会进入那种热火朝天的状态。但今天不一样,不是因为我们要当着书友的面说话,而是因为我们今天,有了陌生人和不那么亲密熟悉的人。比如说钱婧老师,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,第一次见。而且钱老师还是个心理专家,我要是被她发现了我藏在“皮袍下面的小”,那我就丢了大人了。
徐俐老师一直是我们播音主持界的前辈、偶像、学习的对象。平时的那种知性的状态,就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意象。没想到今天,我能坐在徐俐老师的身边,我自然也会很注意我的言行举止,还像不像一个曾经的主持人,说话还得不得分寸。
我想从社交的角度来说,当一个人开始对外界的环境开始变得敏感,开始敏感于外界环境对自己评价的时候,他就有内心的焦虑,到不到“社恐”倒不一定。
钱婧:这是很多年轻人的方法,一方面就比如说在校园里边,你就能非常敏感地看到,你在这儿走,看着好像有一个学生特别眼熟。然后他有两个策略,一个是他明明要往前走,但他转弯了、躲了。还有一种就是他看到你以后,就拿起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,然后逃离社交现场。可能是逃避这种代际之间的压力,或者不熟悉感下边的这种压力。
路一鸣:一种是不熟悉,但显然徐俐老师如果在电梯里碰到领导,那是互相熟悉的人。您能告诉我们当时您实际上是怎么处理的吗?
徐俐:我是一个见领导不太会说话的人,这点可能你们不太相信。我自认为我是一个专业人员,我一天到晚做节目,然后跟节目团队在一块,我们是非常自在的。就包括部门主任之间都没有关系,因为大家都是一块儿当年做事做过来。但到再高一层就不行,因为我跟他真的是陌生。我知道他是谁,当然他也知道我是谁,可是我就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,我是真不会。
徐俐:我倒没有想过那一瞬间我没跟你说好,你是不是对我印象不好?我还没想那么多,那是第二步的事。第一步的事就是,我跟领导应该说什么呢?这种事情我碰到过很多次。有一次我在台里碰到台长了,就两个人在电梯里,你说我怎么办?而且台长还不太熟,是新任台长。所以我当时我就不知道跟台长再说句什么。
二师兄:赶紧按个3下去吧。
谭琦:如果你们楼比较高,可能电梯里要待很长时间。
徐俐:我相信我当时那种心理状态,估计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体会,我是真不会。所以我那时候特别羡慕,见到各路人张嘴就来的那种人。你比如我团队里就有一个小孩,她测验过,钱老师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测验,她属于那种天生极度外向,她的那个测出来的值,已经逃到纸张外头去了。然后她是一个见所有人都非常自如的人。我太服她了。
二师兄:特殊人才。
路一鸣:我们管他叫“社牛”。
徐俐:其实人打交道,最好的一种修养状态是,让对方觉得特别自在,说明你人很棒。
为什么人会“社恐”
路一鸣:我们问问钱老师,有哪些知识,或者有哪些理论、书,可以告诉我们,这些行为背后是什么原因?我们大家还都是有身份的人吧,还都是讲书人吧?
谭琦:有身份证。
路一鸣:但是这是我们共通的表现,其实徐老师这么大的腕儿,见到领导也紧张,怎么回事?
钱婧:我再接着皮质醇讲,其实我们人有正常的紧张,就是你的激素会变化,说明你这个人弹性很好,这其实是好事。所有的情绪里边,你情绪能够波动、能够变化,其实说明我们活得很鲜活,这都是好事。什么是不好的事呢?其实皮质醇这个东西,并不是看你说是不是升高了,而是看你升高以后还回不回得来,也就是所谓的皮质醇弹性。
我们测过,有的人比如说今天在电梯里碰到领导了,像徐老师这种情境,觉得好像表现得一般,我这当时手都凉了,特别紧张。然后他回去以后,一个小时以后,就又回归了基线水平了,就是我们说的,你没有紧张之前的那个水平。但是有的人,第二天那个水平还在上面。这就是说压力不可怕,我们每个人对待压力的能力,其实更重要,训练的是这个对待压力的能力。而不是说我心如止水,碰见什么事我都不波动,不是这个。而是说我波动以后我能回去,这就说明,我这个人的弹性非常好,说的是这个。